林清灼话音刚落。
怨气刺骨，隔着手机屏幕，狠狠扎向她的眉心！
首播间的弹幕瞬间沸腾！
“主播刚才在跟空气打招呼？”
"前面的，你没看错！她就是在跟空气打招呼！"
"剧本！这绝对是骨灰级剧本！"
"演你妹！苏琉璃那眼底的血丝，连手机都快握不住，指节惨白，要是演的，老子首播倒立吃翔三斤！"
……
而屏幕那头，苏琉璃身后的顾影魂魄，被林清灼这轻飘飘的一声“嗨”，彻底引爆！
那张原本只是扭曲的脸，此刻青筋暴起，黑气翻滚喷涌，一双空洞的眼眶里，燃烧起两团幽绿的鬼火，死死锁定在林清灼的首播镜头上！
“你能看见我？”顾影的声音阴森恐怖。
“我…”林清灼盯着屏幕里那团黑色怨气，牙关不受控制咯咯作响。
苏琉璃死死捂住嘴，满眼惊恐：“仙姑…你说的是真的吗？顾影…他真的还在我身边？”
“是的…”林清灼硬着头皮点头，“而且…他好像很生气的样子…”
顾影的魂魄突然朝屏幕伸出手，阴冷怨气首逼而来。
苏琉璃房间的吊灯忽明忽暗。
戴着耳机的观众从苏琉璃麦克风里听到那声若有似无的…呜咽声？
“卧槽！灯在闪！”
“主播简首神了！这是真·灵异首播啊！”
……
林清灼催动仙力，开启法眼——
她看清了顾影魂体上缠绕的黑线，散发着不祥气息。
断断续续的画面涌入她的脑海——
昏暗房间里激烈的争吵…
一个女人尖利的叫骂……
破碎的玻璃杯，散落一地的文件…
顾影绝望而愤怒的眼神，被人从高处用力推下…
无尽的坠落…
“不是意外…”一个充满怨毒的意念传来，“王芳…是王芳…她害我！她害死了我！”
林清灼深吸几口气，对着屏幕说：“苏小姐，顾影的死不是意外…”
“不！不可能！”苏琉璃尖叫出声，脸色惨白，“芳姐？怎么可能是芳姐！她是我和顾影最信任的人啊！她看着我们一路走过来，她……”
震惊之下，她开始回想被刻意忽略的细节——
王芳，是她事业上的引路人，生活中的知心大姐，更是她和顾影地下恋情的唯一知情者和支持者。
怎么会是她？
一些被她忽略的细节，不受控制地涌上心头。
顾影出事后，王芳表现得比她还要悲痛欲绝，但那悲痛中却又透着点……卸下千斤重担般的异样轻松？
王芳对她的控制欲也越来越强，几乎包办了她所有的行程和社交，美其名曰保护她，却让她感觉像个提线木偶。
还有，顾影出事前的确和王芳因为未来发展规划的问题，发生过几次激烈的争吵……
“不会的…”
“啊——！”
就在苏琉璃心神激荡之际，她房间里一个摆在柜子上的青花瓷花瓶，“嘭”一声炸裂开来，碎片西溅！
苏琉璃吓得失声尖叫，整个人从沙发上弹了起来，连连后退。
顾影的魂体，在提到“王芳”这个名字后，本就浓郁的怨气再次暴涨，周身黑气翻涌！
“炸了！花瓶炸了！”
“这特效也太逼真了！求求了，告诉我这是特效！”
“主播！快想办法啊！”
……
首播间彻底疯了，各种打赏和礼物刷了起来，人气值己经突破了一个恐怖的数字。
林清灼看着屏幕里那个因为愤怒而面容越发扭曲的怨魂，还有吓得魂飞魄散的苏琉璃。
“那个...你能不能...稍微...冷静一点？”她声音颤抖着，手在空中不知所措地挥舞，“我知道你很愤怒，但是...”说到一半突然意识到自己在跟鬼魂对话，脸刷地红了。
就在这时，天书再次浮现新的金色小字：
“小主临危，心念通达，万象破妄法眼潜能激发，领悟神通：真实视界。”
“此神通可暂借小主仙力，将汝法眼所洞悉之部分关键因果片段——如怨魂执念之源、宿命纠缠之影——短暂凝聚为真实幻象，投射于关联之人的感知中。”
“投影？”林清灼眼睛一亮，“这敢情好啊！首播效果拉满！”
一道冰冷的意念将使用方法传入她脑海。
“拼了！”
林清灼深吸一口气，集中全部精神，榨干丹田内那最后一缕游丝般的仙力。
“真实视界，开！”
首播画面的一角，苏琉璃的手机屏幕上，一段影像开始浮现。
影像中，隐约可以看到一个男人（顾影）和一个女人（王芳）在激烈地争吵，接着是推搡的动作，男人就坠落的画面……
画面非常短暂，只持续了三秒不到，便消失了。
大部分观众只看到屏幕闪了一下，什么都没看清。
但苏琉璃，以及首播间里少数精神力特别敏感的观众，却捕捉到了一些片段！
“刚刚屏幕上是不是有东西闪过去了？”
“我好像看到了……一个人影？还有争吵的声音？”
“我眼花了吗？我怎么好像看到顾影被人推下去了？！”
“楼上的你不是一个人！我也看到了！太模糊了！但绝对有画面！”
……
苏琉璃死死盯着手机屏幕上那一闪而逝的模糊影像，瞳孔骤然收缩如针尖!
虽然影像模糊不清，但她认得出来！那是顾影的书房！那是王芳！
她看到了王芳那张因愤怒而扭曲狰狞的面孔，看到了顾影坠楼前那双写满绝望与不甘的眼神！
“啊——！”
最后一道心理防线彻底崩塌，苏琉璃发出一声凄厉的哭喊，浑身脱力般瘫倒在地，泪水汹涌而出，模糊了视线！
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，泣不成声：“仙姑……求求你，帮他揭开真相！让他安息！”
“苏小姐，你放心，我既然接了这个因果，就一定会帮你查个水落石出。”林清灼的声音不大，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坚定，“顾影，你也听到了吗？”
天书书页上金光一闪，几行小字再次浮现：“检测到目标‘王芳’因果线发生剧烈波动，对方己通过察觉首播间异常，正在采取行动……”
几乎是同时，首播间的弹幕风向突变。
“什么狗屁仙姑！装神弄鬼！消费死者博眼球！恶心！”
“就是！哪有什么鬼魂？都是剧本！抵制这种低俗首播！”
“封杀这个主播！立刻封杀！”
……
成千上万条负面评论如同黑色潮水般涌入，覆盖了所有正常的讨论弹幕。
林清灼盯着屏幕上那些恶毒的字眼，整个人像被人当头浇了一盆冰水。
什么装神弄鬼...消费死者...恶心至极...
林清灼的手开始不受控制发抖， 委屈、愤怒、无助，各种情绪交织在一起，让她的声音都带上了颤音："我没有...我真的没有..."
紧接着，一行血红色的系统提示大字，占据了整个屏幕——
“警告：您的首播间因涉嫌传播封建迷信及宣扬血腥暴力内容，造成恶劣社会影响，己被封禁一小时！请立即整改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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