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氏集团的慈善晚宴在水晶灯下进行到高潮,李晓握着香槟杯的手指微微发白。她穿着陈廷洲定制的晚礼服,肩线处绣着苏晚最爱的白玫瑰,而内衬却用了李晓偏爱的向日葵黄 —— 这种矛盾的设计让她想起之前发现的实验草图,每一笔都精准复刻着苏晚的喜好,又暗藏着属于她的痕迹。
"下一曲是苏晚最爱的《月光》。" 陈廷洲的声音从身侧传来,银镯轻叩酒杯边缘发出清响。他替她挡开挤过来的宾客,西装袖口露出白玫瑰刺青的边缘,"祖母说你该上台演奏。"
李晓的心跳漏了半拍。她想起姑婆的刁难,想起培训时被逼着练习的琴谱,指尖突然触到礼服口袋里的 U 盘 —— 那是她今早从老宅暗室找到的,父亲加密日记的破解版。"我手生了。" 她往后退半步,脚跟撞到雕花栏杆。
陈廷洲还想说什么,宴会厅的灯光突然全部熄灭。尖叫与杯碟碰撞声中,李晓被人猛地拽进怀里,熟悉的雪松香混着雨水味扑面而来。她的额头撞在他锁骨处,恰好碰到那朵白玫瑰刺青,而他的手臂像铁箍般圈住她的腰,银镯冰凉的触感透过礼服传来。
"别怕。" 陈廷洲的呼吸喷在她发顶,指尖用力按着她后颈,"苏晚怕黑,每次停电都这样。"
这话像盆冷水浇灭了刚燃起的悸动。李晓在黑暗中睁大眼睛,看见不远处服务生点燃的烛台,暖黄色的光勾勒出陈廷洲紧绷的下颌线。他的拇指无意识着她腰间的蝴蝶结,那是苏晚礼服上标志性的设计,而此刻却系在她身上。
"你的刺青......" 她的声音被烛火噼啪声吞没,指尖触到他衬衫下发烫的皮肤,"还疼吗?"
陈廷洲的身体骤然僵硬。他松开手臂时,银镯刮过栏杆发出刺耳声响。"去阳台透透气。" 他转身时,烛光映出他后颈那道形似向日葵的伤疤,和暴雨夜抢救花材时新添的伤口重叠。
露台的风带着梅雨季的潮湿,李晓望着楼下花园里被暴雨打歪的蔷薇,想起老园丁提着的铁桶。陈廷洲递来的披肩带着他的体温,边缘绣着的 "SW" 在烛光下泛着银光。"你父亲的日记里," 他突然开口,银镯碰在栏杆上,"说污染证据藏在 ' 晓光 ' 的花蕊里。"
这话让李晓猛地抬头。她想起 U 盘里父亲的最后一条记录:"当玫瑰刺青遇见向日葵花粉,荧光粉会显影出真正的地图。" 而眼前的陈廷洲,锁骨处的白玫瑰正被烛火照得透明,花瓣纹路与她培育的 "晓光" 花粉如出一辙。
"所以你接近我," 她攥紧披肩边缘,珍珠链滑过锁骨,"就是为了这个?"
陈廷洲没有回答,只是从口袋里掏出枚钥匙。钥匙链上挂着半枚向日葵吊坠,和苏晚车祸现场的那半枚拼合时,烛光透过荧光粉在地面投出完整的污染地图 —— 三个红点分别标记着陈明远的三个废料场,而中心坐标正是陈家老宅。
"苏晚算准了一切。" 他的声音沙哑,指腹擦过钥匙上的 "晓光" 刻字,"包括我会在停电时抱住你,包括你会发现真相。"
李晓的眼泪突然落下。她想起苏晚日记的最后一页:"廷洲太执着,会把替身也当成影子。" 而此刻的拥抱,不过是苏晚剧本里的又一个情节,连恐惧都是模仿的道具。"你刚才抱我," 她哽咽着,"是因为我像苏晚,还是......"
"啪嗒" 一声,应急灯突然亮起。陈廷洲猛地后退半步,银镯掉在地上发出清响。他弯腰捡镯子时,李晓看见他耳尖泛红,和雨夜送药时如出一辙。"祖母找你。" 他起身时,袖口的刺青被灯光照得发紫,"关于钢琴演奏的事。"
回到宴会厅时,《月光》的旋律己经响起。李晓望着台上代替她演奏的表妹,突然想起父亲日记里的话:"光永远在敢于燃烧自己的人手里。" 她悄悄摸出 U 盘,在烛光下看清了最后一行字:"解开污染地图的钥匙,是陈廷洲刺青里的荧光粉配方。"
陈廷洲不知何时站在她身后,银镯轻叩她的肩颈。"该回去了。" 他的语气恢复了惯常的冷漠,仿佛刚才的拥抱只是停电时的错觉,"祖母说,苏晚生前最喜欢在烛光里跳舞。"
李晓跟着他步入舞池,脚尖划过光滑的大理石地面。她的手被他握在掌心,银镯与珍珠链碰撞出规律的声响,像在为这场错位的拥抱伴奏。而远处的烛火明明灭灭,映着陈廷洲眼中复杂的情绪,让她分不清哪些是对苏晚的怀念,哪些是对眼前人的真实悸动。
当舞曲结束时,李晓故意踩住他的皮鞋。"对不起," 她弯腰道歉,指尖趁机擦过他锁骨处的刺青,"我不是故意的。"
陈廷洲的身体瞬间紧绷,银镯在灯光下划出半道弧线。他望着她指尖沾到的淡紫色粉末,突然明白了什么。而李晓己经转身离开,珍珠链在烛光中摇曳,链尾的 "LX" 刻痕与他袖口的 "SW" 形成讽刺的对比 —— 这场以爱为名的替身游戏,终究在烛光下露出了最真实的裂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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